谢楹凝眸思索,旋即又问,“这种毒知道的人多吗?”
“这老夫可就不知道了,”孙先生捋捋胡子,道,“但制这种毒需要几种昂贵的药材,普通人可用不起。”
“我知道了,”谢楹朝他笑笑,“神医果真名不虚传。”
老头哼一声道,“老夫才不吃你这一套。”
说完,他拿过春水手里的钱袋子,在手里掂量掂量,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鸿宁殿。
这场局就算猜,也能猜出来背后动手之人是谁。
但如今有一点,谢楹依旧想不明白,北狄的动机太过明显,先是求娶公主,又是暗害皇帝,很难不去怀疑他们。
可倘若兇手真的是北狄,又太过引人注目。
更何况,能在皇帝的箭头上动手的人,可不会是北狄的人。
皇帝亲自用的箭矢经手之人皆是大澧之人,且是谢翰信任之人,如果北狄真的能接触到,足以说明,大澧有内鬼,且地位不低。
得出这个想法的谢楹惊了一跳,史书之上,记载皆是明争暗斗。
若是真论细枝末节,简直令人细思极恐。
的确,以大澧的实力,只凭北狄的外部施压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内让一个强国土崩瓦解。
背后定有神奸巨蠹暗中溃堤。
思及此,谢楹不禁脊背发凉,趁着时间还早,便去了养心殿。
到了养心殿门口时,谢楹提着胭脂色的裙摆,嗒嗒嗒地踩上台阶。
踩到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,谢楹的视线里忽的出现了一双满是尘土的黑色长靴。
她擡头往上看去,恰好撞入一双漆黑如墨的瞳眸里,少年人墨发垂在肩头,衬得他肤色白皙,即便有尘土,也依旧不挡其精气神。
“哥哥,”谢楹拿出箭头,神情认真道,“有人想要害你,我去找父皇,抓出兇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