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最后由于战败一事,大昭需要一个棋子当作质子送去大澧。
谁都知道那是一种羞辱,但皇帝依旧把萧初霁送了过去。
萧初霁走的那日,北方的积雪已融化,百姓子民已经在庆祝星灯草的种植。
花香飘扬,可以伴随游子走很远很远。
可这位年仅十岁的小皇子为了大昭百姓的安宁,孤身一人出使敌国。
生死未蔔之时,却无一人为他祈福祝颂,反倒欢天喜地地种起新花。
战争不是他的错,可这场祸乱,却只有一个孩子顶替了所有,承受所有未知的风险与谩骂。
人人都恨不得萧初霁立刻去死,去向上天赎罪。
人人都骂萧初霁是疯子,是他害了自己的母后与未出生的妹妹,害了百姓。
萧初霁也是这麽告诉自己的。
他蜷缩起身子,抱着膝盖,将头埋在其中,说:“恒泽,我活着是不是真的惹了神灵不满?”
恒泽没法回答,只是用着疼惜地眼神看他。
“我不信鬼神,但他们都说我惹了鬼神,可我从未见过世间有鬼神。”
“母后死的时候,我求了一整夜的神明,却母后还是离开了。”
萧初霁无助道,“人人都怕我,刚才我很害怕,她看到了我发疯的样子,也会害怕我。”
恒泽吱吱呀呀地想要表达些什麽,但最终还是放弃了。
萧初霁垂眸道:“没有什麽不一样的。”
“她离我远点,才是对的。”
天色暗淡,像是在无声地诉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