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有人说到齐王全家都被他杀了后,她就沉默了下来。
她心地善良,也十分厌恶他暴虐,他不敢想她听到这种事会对他有什麽看法。
其实他也可以不让她来到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,甚至如果他狠心一点的话,还可以不让她出门。
但是他不想。
他一方面不想拒绝她,更不愿禁锢住她,她性子跳脱,只有广阔的天地才能容得住她;另一方面自从上次冷战之后,他很不喜欢自己杀人的事暴露在她面前。
所以在发现她沉默之后,他没来由地慌张了起来,一把抓住她的放在桌面上的手。
这时旁边又有人说起这事:
“这齐王也真是作恶多端,这几日每天都有人去齐王府门口喊冤呢。”
有人诧异:
“是吗?齐王府不是还封着吗?有人敢去闹事?不怕被抓?”
对方回道
“当然,那守着的兵卫不管这事,不信你去看。”
宋迢感受到了裴仞抓住她的手传递而来的紧张,她朝着他用力笑了一下,尽管非常不舒服,但是她下定决定不再为这些事情和他吵架。
更何况百姓都说,那齐王死有余辜。
至于齐王府的其他人……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,永生活在恨意和惧怕中,被人欺辱求生,真的会比死好吗?
宋迢不知道答案。
但是她尝试着硬起心肠,说服自己,不去怪他。
她站起身,又朝着裴仞笑了笑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