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基地长,你不会以为我会这麽说吧。”她笑得太厉害了,简直前仰后合,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笑意,戏谑地朝着顾政屿这般问道。

顾政屿一时间竟然语塞,过了许久,他才道,“你真是无药可救。”

“多谢夸奖。”顾政屿对自己的评价没有引起女混混一丝一毫的伤感,反而让她愉悦地微微眯起眼睛。在她的世界里,作恶不仅是一种习惯,更是一种乐趣,她绝不会因为别人对她的评价而内耗。

瞧见顾政屿双眉紧锁、神色失望的模样,林影觉得没意思,便道时间晚了想打发他出去,谁知道还没开口,便见顾政屿明显状态变得有些不对。

男人双目紧闭,眼角微微抽动,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,胸膛也急剧地起伏着,那能够直接捏爆丧尸脑袋的手掌紧握成拳,手臂上青筋完全暴起,好似在用尽全身力气去抵挡承受的痛苦。

林影挑眉,坐到桌子上拿过玄颉之前给自己的文件翻看,目光停留在有顾政屿照片的那一页,看着上面的日期,她了然道,“原来基地长是精神力暴乱发作了。”

顾政屿今天和林影撕破了脸皮,他不觉得林影知道后会帮自己疏导,便想转身回自己的住处,谁知道林影却叫住了他。

豔如桃李的女混混趴在桌子上,拖着腮帮子,眨巴着漂亮的眼睛看他,模样竟有几分和腌臜内心完全不同的纯真无邪,“基地长,其实我想个疑问已经有些天了,但是自己始终没有头绪,你能不能帮我解答一下。”

她的声音清脆悦耳,如同山涧泉水潺潺流淌,大概现在实在是太难受了,顾政屿思维忍不住发散,恍然意识到这个罪恶累累的小人其实也不过才二十几岁,比他小多了,基地里如她这般年纪的女孩子家人尚存于人世的,还在和父母长辈发嗲卖癡,享受着亲人的疼爱和关心。

顾政屿心头突然泛起一些莫名的情感,他本性如此,因为自身的卓越能力便习惯性地承担更多的责任,对于身处困境的弱势群体,总不吝伸出援手,予以庇护。

现在他瞧着趴在淩乱的桌子上,手中拿着文件的林影,只觉得她好似一个想不出课业答案而苦恼的学生,于是骨子里的保护欲又开始作祟了,哪怕现在痛得太阳穴处的血管突起,他还是点了点头道,“你说。”

林影叹了口气,她蹙着眉,神情认真又专注,瞧着倒真有几分求知的乖学生模样,但说出的话却让人倍感寒意,“我想报複人,但他们一个个又不怕疼,又不怕死,时间久了我就发觉自己来来去去就那些手段,也不见得其真正痛不欲生。”

“我真的好气馁,好没成就感,基地长这麽聪明,能不能给我出些主意?”

“什麽?”顾政屿因为暴乱注意力并不集中,林影的话他只隐隐约约听了个大概,但这些只字片语也足以让他惊疑。

林影却并没有再重複一遍的想法,她现在又像像个心思多变的顽劣坏学生了,直接将对话翻篇,“我开玩笑的。”

顾政屿却知道这绝对不是简单的玩笑,然而下一刻他也无暇顾及这些了。

林影施展了她的异能,紧接着,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了顾政屿,顾政屿作为高阶异能者,精神力十分强悍,在察觉到脑域正在被入侵的第一时间便竖起了屏障,但林影却捧起了他的脸。

“不要反抗嘛基地长。”

女混混望进他的眼底,灵动狡黠得像只食人心的妖魔,她纤长苍白的手指触碰着他皮肤的时候,顾政屿能清楚感受到其冰凉的体温。

顾政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错了,竟觉得她的话语有了些撒娇的意味,“现在你听我的,接下来一周我也听你的好不好?”

女人真的很美,面容白皙精致,双眸乌黑如潭,殷红似血的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时,像是一朵盛开在黑夜中的幽蓝郁金香,阴森与诡异交织,哪怕别人知晓她的纯净都是装出来的,本质有着致命的危险和毒素,也忍不住想要靠近触碰那妖豔如魔的色彩。

顾政屿一时松懈就被操控住了,他的肢体关节似乎被一条条隐形的木偶线捆绑,线头的另一端牢牢攥在林影的手中,于是身体就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,只能任由林影随意摆布。

林影围着顾政屿转了几圈,眼神细致地在他健硕的身体上游移。顾政屿感受到她戏谑的视线,一股比身体的痛楚更加让他难以承受的,被别人摆布的抗拒在心底蔓延。

他牙齿死死咬合,下颌肌肉绷得很紧,汗水打湿了他的衣服,紧紧贴在他结实的肌肉上,让清晰流畅的线条显得越发性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