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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伯赢便停住,没必要一个人兀自唠叨,转而说起今冬的雪好,何处在梅花树边酿了酒,或是留夏日荷上的露珠来泡茶,约着尝鲜。

聊一聊便起身回家,在大雪纷飞的夜,让仆人点盏灯,身子落在风雪里,渐渐消散。

他离开,姒夭自然心安,可日子久了,又开始生出别的想法,寻思要把人留下才行。

不是她发疯或被对方感动,而是最近身子有所不同,信期已两个月未到。

不敢找医官号脉,十有八九怀孕,若让雪伯赢晓得,后果不堪设想,对方如今心里有情,又出身贵胄,不愿仗势欺人,才能以礼相待,以为天长地久,肯定会养出情意,可知道自己怀孕,又是丰臣的孩子,定会不同。

她想诓他入局,保住孩儿,只得将自己舍掉,心里明白却难下决心,日子一天天过,再不行动,想骗也不成了,推后一段时间,医官那边还好糊弄,但要拖到四五个月,简直闻所未闻。

根本圆不了谎。

心里挣扎,终是在小雪当日下定主意,盛装打扮又亲自下厨,跟着膻夫学做几样羽国负有盛名的菜品,派樱冉请对方一起过节。

等人到了,她笑盈盈敬酒,指着满桌五颜六色的菜撒娇,“今生今世头一次下厨,不好吃也忍忍吧,这些日子都是公子照顾我,t再是个石头人也该暖了。”

雪伯赢将酒一饮而尽,盏边还留有她指尖余香,一点点熏软了唇,小寒啊,天气真冷,但他的心却跳跃着,许多日子以来,不过就是在等,等多久亦无谓,能等着也幸福,寻思起来,难道不是他与她先相处的吗!在羽国的时光,可看不出对方与丰臣有任何瓜葛。

如今拨乱反正,俩人又在一起才顺理成章,之前能冒着生命危险来探监,送他一程,难道对自己没有丝毫情意!雪伯赢不信。

“公主怎好下厨,烟雾缭绕的,再熏坏。”他温柔地说,目光落到姒夭拿着粥勺的手上,皮肤光滑,却有一点伤痕,像是被油溅到,红扑扑的,不觉蹙眉,轻轻碰一下,“疼吗?我去叫医官。”

“哎呀,哪里至于,别大惊小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