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棠目瞪口呆,暗忖何处来的钱,只怕又是客卿给自家公主玩笑,回去一五一十告诉姒夭,惹对面蹙眉,“钱财来路不明啊。”
“姐姐又多虑,以客卿在齐国的地位,算不得多。”
“你没注意吧,他和我出来时只带两个小包袱,里面都是衣物,安车又全是咱们的东西,到哪里藏钱!”说着叹气,心里没底,“真摸不準呀,算了,管他呢,反正有钱就花,就是太浪费些。”
脸色一会儿一变,引甘棠忍不住乐,点灯点得笑盈盈,伺候着梳洗时也忍不住抿唇,在铜镜里的那张脸啊,简直和朵花似的,姒夭只觉莫名其妙,“今日那个老板是不是给你t个金簪子啊,有什麽好事。”
“哪能吶,我是替姐姐高兴,姐姐看不出来。”小丫头从铜镜里望她,目光灼灼,“以往在楚宫,什麽好东西没见过,多少钱没花过,哦不,应该说钱财啊,压根进不了姐姐的眼,何时学着节俭了,虽说在齐国日子苦,到底也有人帮衬,如今还积攒下两箱财宝,怎麽反而越来越会算计了吶,有句话叫什麽来着,当家才知柴米贵,我看姐姐真是个好夫人。”
一番话说得遮遮掩掩,字里行间还不是笑她嘴上硬撑,说做幌子,实际上盘算得细,为人家掏心掏肺。
姒夭嘴一抿,“少讲几句吧,大冬天的也不嫌冷,我本来就是心善,既然答应主家,总不能都挥霍了去,你吃什麽?家里的仆人吃什麽,以为我是为他着想吶——”
“姐姐说什麽啊,我可半句没听懂,他——那个他又是谁!”
姒夭脸一下烫红,伸手去打,却见小丫头转个圈,端盆跑开,只得起身关门,“没几天就学坏了,大冷的天,存心把我冻坏。”
还没合上,又被砰地一臂推开,露出丰臣的脸,“夫人要把我关门外啊,还是开门来迎。”
“想得美,自然是关到门外。”一边说着,怕人家看到两颊红晕,赶紧坐回妆台前,一下下散着头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