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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不想把她弄醒,只得放弃,再次躺好,寻思既然睡熟,想必消食贴起作用,自己也就安心吧。

朦朦胧胧又觉对方身体直往怀里钻,一边嗫喏着,“冷,好冷——”

若不是亲眼目睹人家喝下苦粥,真以为她是存心,夜深人静,耳鬓厮磨,想必在考验自己。

然而他也不是轻易屈服之人,心里确实有,但自己的心从来归理智控制,怎能一下便心猿意马,何况还没到时候。

突然又念起坊间传闻,有关这位公主的前尘往事,其实他并不留心豔闻轶事,本来世事烦乱,六国相争,美人如浮萍般,无论如何也怨不得。

只是在乎对面的一举一动,到底为何,莫非又把他当做另一个可以攀附的大树,还是有那麽点真情实意的依赖。

俯身看过去,靠在自己怀里的脸庞如婴儿般,哪有半分的魅惑妖孽的影子。

也许这就是人家的本事,勾魂夺魄于无形之间,她的美是被水染过的媚,洗净俗尘,只留下清丽迷人。

不是高门贵女常年规训的端庄,也不似市井女子的妖魅,乃自然而生,天然而起,像深山里肆意开满的桃花,自顾自得豔丽,与人无关。

你若牵肠挂肚,那也便是你自己的事,愿掏心掏肺,也是个人癡恋,怪不得谁。

丰臣手臂一拦,顺势将对方彻底搂在怀里,翻个身,低声问:“现在不冷了吧。”

人家睡得熟,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,并不说话。

“殿下真想用我做跳脚石也好,依靠大树好乘凉也罢,在下都挺乐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