愤愤念叨,扭身往边上退,还没挪两步,就听见身后人连着打喷嚏,到不意外,实在穿得太少。
不由得顿住,唯一的厚衣服在身上披着,心里亏欠,伸手去摸火边烘着的衣服,到处潮湿湿,只有里衣暖干些。
想了想,还是拿起来穿上,犹豫着又来到丰臣身边,低声道:“唉,你冷吧,衣服都没干吶,不如这件夹衣咱们一起穿,总要把今夜熬过去,万一你冻死了,也就做不成好官。”
丰臣浑身冷得像在冰窟窿,鼻尖通红,可心里有邪火蹦,自己当宝贝似的东西,人家随意扔,竟然到现在都没想起来他,怎不窝火。
半晌没吭声,姒夭探过头,“你是傻吧,不会想这样冷嗖嗖地熬到明天,说实话,你死活我是无所谓的,但现在就咱们两个人,你要死了,我怕你变成冤魂,以后缠着我,那将来的好日子怎麽过呀。”
简直气人,对方不是素来嘴甜如蜜,难道他沦落至此,连句好话都不配听,丰臣挑眉,揶揄道:“殿下放心,我这个人干脆得很,若是冻死就冻死了,还什麽魂啊。”
“你不信轮回啊,生生世世。”姒夭笑得没心没肺,身子又故意凑了凑,偷偷摸摸将夹衣往对方身上拉,“那上卿信什麽,我知道了,信你的学问,对吧,所谓的变法 ,整肃励志,让百姓过上好日子,你这麽信,想必有道理,反正也没事做,不如给我讲讲!”
但凡稷下学宫出来的人,一提起自己的理念便没完没了,什麽都不顾,也就无法发觉她正悄摸做的事。
丰臣余光早瞧见,鬼鬼祟祟,只往自己跟前拽那件夹衣,心里的气又兀自消了一半,真拿对方没办法,若近若离,不知在想什麽。
孤男寡女共处一起,本就不妥,但情况特殊,也说得过去,如今却要凑过来,莫非真把他当死人,或者是个弟弟,一点都不介意。
收回目光,半闭起眼,“公主真想听我的学问。”
“想听,想听,可喜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