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了笑,掏出身上的药包,“女郎刚才不是看到啊,里面都是药丸,不是医者带这麽多药干嘛。”说着又装模作样叹口气,自嘲道:“没听过有句话,叫做医者不自医。”
想来一个快被毒死之人,还有谈笑风生的本事,也是非同凡响,女子弯起唇角,“好吧,不过要等你好起来,先随我回村住,过两天再带你看,咱们一起做药。”
笑得那样灿烂,比夏日阳光还要明媚,比山间百花更是诱人,他到现在都记得那张笑脸,整整十来年,哦不——二三十年过去,如今自己已是要六十的人了。
“你,叫什麽名字啊?”
“挚枫荷。”
“枫荷啊,原来是药名,不过我也一样,祖母起的名字,唤作白薇。”
“白薇,又称为老君须,性寒,清凉解毒。”他喃喃念着,恍惚失神。
“挚舍人以后做药,千万和我一起啊,好让徒儿学本领。”
他呆呆地回:“自然,以前答应你的没做到,今后一定。”
姒夭咦了声,擡眼看对方癡癡模样,寻思挚舍人素来神态超然,怎麽忽然失魂落魄,笑道:“舍人说的什麽啊,原来如何没答应我——”
挚枫荷方才回过神,想来思绪飘得太远,人老了,总爱回忆往事,连他这样的人也不例外,瞧着姒夭,垂下眸。
“我的意思是再有好方子,一定教你。”说着往汤里加几朵金银花,佯装随口问:“桃姜,你是楚人吧,家里还有亲人吗?父母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