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臣声音又轻了几分,“殿下,我是为雪姬而穿。”
姒夭怔住,仔细想可不是嘛,小丫头已经走了有两个月。
心里发酸,“上卿,你——把她埋在哪里?我想去看看。”
气若游丝,像小兽在夜里呜咽,他看出她的哀伤,如此情真意切,大受触动,只不过才相处几个月的人而已。
难道女子的心都如此柔软。
“雪家如今定罪,祠堂与祖坟已被破坏得乱七八糟,我叫人把雪姬葬在玉林花树外,地方隐蔽,每年好一起祭祀,如果雪家将来翻案,再迁回去吧。”
翻案——谈何容易,姒夭早不抱幻想,她知道对方在说客套话,也许看自己情绪激动,聊以安慰。
想着雪姬,那个漂漂亮亮的小丫头,不知死前遭过什麽罪,咬紧牙,又恨起对面人。
“上卿既然要祭奠雪姬,穿的衣服就不对,你们本要在一起成为夫妻,为何不表示心意,穿斩衰,还特意换。”
丰臣听出话中有话,“殿下,我与雪姬的婚约乃当年两家族长定下,彼此并未有男女之情,我从小视她为亲妹妹,齐衰最符合规制。”
规矩,心里只有规矩,她一时火往上撞,也顾不得太多,“上卿此言差矣,你那样聪慧,就不知她对你有意,如今人死了,你就装着哄哄她,穿个斩衰,让她在那边看着高兴,怎麽不行!你的规矩还管到地底下。”
听起来倒没大错,可在丰臣来看,简直闻所未闻,完全没道理。
“我既是兄妹之情,自然要坦白告之,雪姬在世时,碍于女儿家颜面,加上两家之交,我不好擅自退婚,如今去祭奠,只剩我俩,难道还要对一个鬼撒谎!“”
姒夭撇嘴,这人与自己想法差太远,天差地别的两个人,反正凑不到一起,默不吭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