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脸一红,寻思这人也傻,不会把自己叫醒啊,或者拿被子歪着,何必挨冻吶。
寻思着又转回去,将榻边被褥拿起,轻轻盖在他身上,想是已经睡熟,身子歪了下,便彻底倒在屏几旁。
姒夭打个哈气,也觉得身上冷,赶紧趁无人知晓,先走为强。
轻手轻脚开门,迈腿出去,等门吱呀合上,心里石头落地,哪知回头对上一双乌黑圆眼睛,吓得差点叫出来。
“要死啊,乌羊,做贼!”
对方笑了笑,满脸机灵,“桃姜女郎,怎麽是我做贼吶,我是来伺候上卿梳洗啊,天都亮了。”伸手指上面,意味深长,“倒是女郎你偷偷摸摸,依我说没事,反正迟早你与——”
桃姜有苦说不出,经过此夜,自己在家里的名声怕是保不住,素起脸,显得威严些,“别胡说,我不过太累,在里面躺会儿,你来的正好,把上卿扶到榻里睡吧。”
“哎呀,怎麽还要上卿睡外面。”
乌羊蹙眉,一只脚已踏进去,搞不懂俩人闹什麽鬼,他晚上来了三趟,原是怕丰臣有需要,毕竟这几天日子不好过,可听里面静悄悄,也不像有快乐之事,因而并不怀疑桃姜所说,一边唠叨,“早上冷,上卿近日身子本来就不好。”
姒夭靠在门边,閑閑地问:“怎麽不好?又病了,他还脆弱得很。”
心里不乐意,刚才瞧着不是挺安康,听到那麽大的事都面不改色吶 。
乌羊擡手关门,探头回:“唉,最近沸沸扬扬,谁心里放得下,我看上卿已经好几日没睡过安稳觉,脸色难看,他不像咱们又哭又笑,凡事都藏在心里,反而憋得慌,年纪才多大啊,竟要操心天下的麻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