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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前数十米,来到间小屋,墙上挂着盏灯,打出昏黄的光,四周依旧黑漆漆,像口铁缸。

狱卒停在外面,扭头晃钥匙,“就是这了,别说我没提醒,时间不能太长。”

段瑞安忙掏出金版,塞对方手里,“买来打酒,多谢。”

他守在外面,等狱卒走远,姒夭才推开那扇晃晃悠悠却又能将人牢牢锁住的铁门。

两步进去,脚底湿漉漉,不知踩到什麽,吓得后退,定睛去看,原来是堆杂草,方舒口气,再往前去,又瞧见黑乎乎的东西,绵延曲折往前伸,心里一惊。

这才看清有个半瘫人影,跌落墙根,像被悬挂着的,一蕩一蕩,也不知这座严丝密合的牢里,哪里还会透风。

那是她过度惊吓后的错觉,整个屋子除了偶尔晃动的烛火,没有一处是活的,更不会吹风。

姒夭俯下身,叫了声,“雪公子,公子——”

对方没动静,不是个活人。

她只好又前进几步,借着昏黄烛光仔细瞧,不觉倒吸口冷气,浑身的伤啊,尤其在那张本就白净的脸上,越发显出红痕累累,血迹斑斑。

她瞧过他意气风发,恣意昂扬的模样,怎能不心里难过。

姒夭从腰间掏出手巾,先帮他一点一点擦血迹,那帕子太香,带着隐隐桃花味,终于让对方蹙起眉。

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,t雪伯赢勉强睁了下眼,恍惚瞧见双带着泪光的眸子,似曾相识,心里扑通乱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