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在看她,脸色红润,粉粉嫩嫩,比第一次见时更像桃花,许是在挚舍人处天天劳作的缘故,整个人生机勃勃,暗忖花便要合着雨露阳光长,总锁着确实不是一回事。
他其实有点不习惯,从小到大,便是自己吃喝,不愿仆人伺候,父亲又那麽忙,总是老太太陪得多,可老太太毕竟年纪大,不能事无巨细的照顾,身体不适之时,自然最依赖的还是母亲,但对方却似乎并不喜欢与孩儿一起。
都说因生他伤了身子,每日都厌厌的,就在屋里呆着,偶尔也有春光乍洩的时候,会抱着他说几句话,那便是儿时最快乐的时光了。
丰臣伸出手,将勺子接过来,“我自己来。”
看上去有些别扭,不过姒夭也不介意。
正反她也不会伺候人,只在小时喂过锦弟弟几次,偶尔怀念亲情温暖。
“肯吃饭就好,才能恢複得快呀。”
起身将屋门打开条缝,让阳光与空气吹进来,恰巧院子里开了几棵树,又结不知名的花,盈盈落下,姒夭不认识,扭头问:“上卿不是喜欢桃花吗?怎麽这里不种。”
喜欢桃花——他都不记得这回事,为什麽突然让人种桃花,想来也是好几年前的缘故,梦里桃花,梦里人,喝几口粥,方觉腹内温暖,擡头也有些神采。
“喜欢也不一定要到处种,喜欢的太多,太过——不见得是件好事。”
姒夭笑起来,身子依偎在帷幔下,那一片片绿叶蕩漾,阳光下水波纹似地,打在她的脸上,潋滟滟好看。
丰臣顿了顿,问:“陛下笑什麽?”
“笑你这个人有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