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寻思着心酸,只想落泪,就连外孙的婚事也是家族联姻,她开始就不同意。
当时招丰晏阳上门,对方可没多大本事,还不是自己孩子喜欢,看着人也登对,可惜呀,生下君泽没几年,女儿便不在了,都说生孩子时亏气血,想来对方并不足月,身体偏弱,也是这个缘由。
如今却对那个小丫头上心,以老夫人来看,桃姜各处都好,唯独年纪大些,倒也无妨,俩人看上去差不多,只要孙儿身边有人照顾,她就放心。
一边对棠姜使颜色,对方会意,笑道:“老夫人,姐姐今天可委屈了,也不知是不是前两天玩得太过,昨晚胃病又犯,恐怕不能来吃饭,我常说她啊,没福气。”
胃痛,怕是伤没好吧。
他竟有些担心。
老太太在一旁添油加醋,“我昨天才听说她崴脚,肯定云霁那丫头闹得,前天晚上你们出去了吧,本想着都年轻,爱玩,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结果给我弄得浑身是伤,等桃姜好了,责罚也不能少,和芸霁一起到院里跪上两个时辰才行。”
棠姜当然清楚这话说给谁听,也配合得很,又是撒娇,又是可怜巴巴,“老夫人,我们再不敢了,也不知会出事,姐姐已经够惨,怎麽还要跪吶,现在天气热,大日头底下晒死个人,莫不说两个时辰,一会儿也脱层皮。”
俩人唱双簧,四只眼睛盯着坐在对面的丰臣,却见人家抿唇不语,一边夹起刚煮熟的鹿肉,放进嘴里。
挺沉得住气啊。
半晌等饭上齐,老太太又扯着嗓子吩咐棠姜给桃姜端饭,丰臣才忍不住起身,“祖母,孙儿之前在父亲屋子吃过,不如让我去吧,棠姜辛苦半天,肯定饿。”
老太太笑应了,乌羊有眼色地接过食盒,一路往小院去,先把吃食放在桃花树下的石案边,又恭顺地退出去。
丰臣瞧案上的饭,刚从温炉里取出来,汤汤水水放在一起,实在没有食欲,只有盘蜜糕,一壶甜浆像个样子,想了想,举起酒又放下,最终端上花糕,过去敲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