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半晌,往前慢走几步,轻声问:“公主认为我这个年纪,能找什麽乐子。”
“乐子可多了,与人结伴春游,像昨日一样泛舟河上,或者跳舞唱歌,哪个不成?何况你们男子的乐子更多,赏花看花,章台垂柳,何乐不为。”
章台处,声/色犬马,女闾兴旺。
话里有话,丰臣并不回答,转身看桃树上抽出的嫩芽,“正如公主所见,我是一个很无聊之人,有时间不过翻翻书,很少出门。”
伸出手,指尖落了花瓣,幽幽道:“公主恐怕是想家了吧,现在春天,楚国的景色一定很美,我虽然只去过一次,还是在边境,却也记得那漫山遍野的青翠。”
姒夭不再吭声,她是楚人,自然思恋故土,可自从成人之后,又确实没得到多少欢乐,只听对方继续悠悠地:t“有件事我一直好奇,据说楚国人人善巫,公主懂吗?”
他到底心里悬着这件事,不问不罢休。
姒夭笑出声,“那是大祭司才会的本领,我怎麽会,难不成楚人都能呼风唤雨,要真这样,早就——”
想说称霸四方,如今却落个亡国的下场,抿住嘴唇,倔强地将话咽下,不再吭声
丰臣瞧着空中的落花,寻思学巫也不容易,但为何梦里总见到她,实在说不通。
门外有脚步声,檀奴与棠姜一前一后,请两人到前院用饭。
一张案子摆满蚌肉酱,生笋白羹,烤肉,蒸脯,车前草拌茼蒿,一眼望不到头。
老太太一边给姒夭加菜,一边问外孙,“你父亲好久没见,不知忙什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