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她坐马车回家,一路上芸霁叽叽喳喳,问姒夭如何与丰臣遇见,又打探表哥私底下何种模样,莫非还是一副孤标傲世脸。
“也不知你怎就看上他,唉,依我说这人太无趣,天天只知道讲大道理,我看你是个知情识趣之人,以后跟他可有苦日子过了。”
姒夭静静地听,看对方揶揄丰臣,心里解恨,笑着问:“上卿也是人嘛,年岁又小,难道与你从不玩笑?”
“玩笑!他倒会啊,你说逗趣的话,他能笑就不错了。”一边凑近,眼睛滴溜溜转,“别看他总抿唇笑,全是假笑,我们相处这麽多年,从没见他大笑过,捉弄人倒一流,反正以后多加小心吧,你是占不到便宜的。”
姒夭深以为然,直说谢谢提醒,一脸严肃惹得对面乐,“不过话说回来,你是他心上人,肯定与我不同,他一定十分喜欢你吧,简直难以置信,那个人也会动心,谁让我们桃姜长得这麽美,情有可原,若不是你,打死我也不信。”
姒夭淡淡接话:“我算什麽,上卿不是还有一个美貌年轻的未婚妻,比我可强多了。”
“雪姬啊,一个小姑娘,天天只知道缠着表哥,我倒看不出他对她有心思,你也不用想太多,像我们这等人家,婚姻大事总不能自己做主。”
说着语气暗淡下来,一向灵动的眼睛也失了光彩。
再女扮男装也罢,到底还是女儿家,芸霁的年纪不小,过几年也该出嫁,定的是燕国世家公子,据说一表人才,可俩人从未见过面。
燕国紧邻齐,亦敌亦友,需要拉拢,姒夭上辈子离世时,对方还未出嫁,不觉跟着凄凉起来。
她也好,芸霁也是,还有传旅里的锦夫人,哪一个做得了主!若想过得好,只有不嫁人,狠下心,重获一世必要自由自在。
姒夭与甘棠在冬日祭祀出尽风头,人人都知丰家收了两个貌美婢女,乃丰上卿将来的枕边人,先养在老夫人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