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驰渊知道她有心事, 便坐起来陪着她。
从相识到现在, 匆匆十数年过去, 他的爱人却丝毫没有受到岁月的侵蚀。
窗外的月色精心地描摹着她的五官和轮廓,像是一个虔诚的工匠, 要为最拿手的作品添上惊豔世人的绝美釉彩。
那一层淡淡的糖霜一样的朦胧光晕, 让这个女人定格成了一副绝世无双的油画, 叫他如癡如醉。
他伸出手去,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独属于他的油画, 问道:“累了?”
“有点。”叶姗姗也不知道为什麽,这两天完全提不起精神。
也许亲人的离去是起效最快的软骨散, 她浑身软绵绵的,像一株失去了方向的藤蔓,只能寻找一处可以借力的臂膀,轻轻地依偎,默默地叹息。
过了很久,她才问道:“你跟我说实话,这些年我在外面做事,动不动出差不归家,你一点意见都没有吗?”
“还好。前些年有孩子要照顾,我也顾不上有意见。现在孩子大了,都上了学,我也在外面做事,每天挺充实的。”邵驰渊倒是没有撒谎,没有必要。
夫妻之间,互相成全才是最好的,斤斤计较只会让一段关系负重前行,经不起任何的风波。
这一点上来说,他有绝对的思想觉悟,从来不会怨怪什麽。
真要说他有什麽不满,大概就是叶姗姗工作起来太过投入,偶尔会把他晾在一边,他需要自己找事做。
所以孩子们一长大,他就去公司做事了。
一来,可以帮自己老婆坐镇大后方,二来,自己找点事做,才不会顾影自怜。
人类的很多烦恼,不是没钱闹的,就是太閑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