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老头的眼睛里早就没有精气神了。

在他失去自理能力的这一年来,只有大儿子和三女儿一家,风雨无阻地照顾他。

单日是大儿子家来人,双日是三女儿家。

要是偶尔哪个月多了一天,那就是两家一起。

至于其他六家,前五家恨他恨得牙痒痒,逼急了只会把他往老八家撵。

而老八自己,已经因为赌博欠债,气跑了老婆,还差点卖掉了女儿。

得亏宋贯林的老子心软,愣是给了债主一笔钱,把这侄女儿给赎了回来。

现在这个孩子就养在宋贯林家,已经公开断绝了跟她亲老子的关系,认了大伯做爹。

宋贯林的父母也不差这一双筷子,但他们绝对不可能接济老八一家。

现在老八把儿子硬塞给了老丈人一家,自己则到处流浪,沿街乞讨,成了个地地道道的叫花子。

这样的一个无赖,怎麽可能赡养这个从小到大偏爱他的老子。

自从宋老头病倒到现在,老八连面都没有见过一回。

可是宋贯林还是担心,担心他的父母无私奉献了一场,到头来拆迁的好处还是会给到八叔。

如果真是这样,他会直接掐死这个老不死的,僞造一份遗嘱,让他八叔滚远点。

但是那样会少一个人的补偿费,所以他还是存着最后的一丝奢望,希望能从爷爷的口中,听到他最想要的回答。

然而他等不到。

老不死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,口齿不清的问道:“你……你八……八叔……呢?”

好,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