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据理力争, 他们却只会摇头。
眼见的就一定是真的?
月先生,或者说,魏朗,气得青筋直跳, 半晌才又恢複成他那副平淡模样。
他来到西夷已经太久了, 渐渐习惯了这些人的愚蠢和无知。
然而,总有些时候,他会突然从“月先生”的身份中脱离出来, 想起自己曾经是大魏的“魏朗”。
这时,他会由衷地感到思念。
思念他幼时在大魏的那些美好时光。
那时,他的父亲是太子, 也是整个大魏的民心所向。
而他是他父亲的独子,大魏的皇太孙。
生来就站在整个大魏的至高处, 享受一切荣耀。
他的父亲曾教如何处理政事,教他他要爱民如子,他做得很好。
那时,似乎所有人都是和蔼且友好的。
后来发生了什麽呢?
魏朗低低地笑了。
他的手轻轻拂过自己脸上狰狞的刺青。
大魏的罪人吗?原先的他哪里够称得上?
他的不甘与委屈,根本无人诉说。
不过还好,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不会一辈子一直跟着他。
等再过几个月,他们说这句话,他就不会再介意了。
即便是西夷这群蠢货,到底也算骁勇善战。此番驱狼吞虎,若是那些人再言他是大魏罪人,他心甘情愿。
只需要再等几个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