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湘,旁人都有婚书的,我们也得有婚书才行。”
“阿湘,我请老书生给我们写了!你看!”
“阿湘……”
当夜,沈妙妍睁着眼睛,看着房梁。
改桑这件事,是常松提出来的,但归根结底,是为了有利魏麟一派。
魏昌知道此间有风险,加了个简单的限制,还是放给魏麟去办了。
改桑一事上,下有淮州刺史柳中云,上有丝绸枢衆人和新上任的户部侍郎常松。
不过放出一点真假难辨的消息,花一笔金银擡高丝价,开仓卖掉一些旧年陈粮,就把民田卷走七八成,还叫人债台高筑……
最终,把淮州的改桑办成了一场搜刮民脂民膏的……人祸。
这时,一声惊叫。
随后,门突然被砸响。
有一名镖师慌慌张张地闯进来,他哆嗦着唇:“出,出事了!”
沈妙妍困意顿消,几天来积累起的不好感觉骤然爆发。
她翻身而起,随手抓过外袍披在身上,厉声问:“怎麽了!”
镖师年轻,见的事不算多。
他惊魂未定,支吾半天说不出话来,最终一脸急切地带沈妙妍到另外的房间去。
是阿湘的房间。
房间门大开着,风从门吹入,被镖师落在门口的蜡烛摇晃着,照亮了房内的场景。
入目是刺眼的红。
阿湘在上面。
绳结绕过她纤细脆弱的脖颈,向上延伸到房梁。
她穿着一整身的红衣,甚至穿着红色的绣鞋。
昏暗的烛光下,还能看到红衣上面绣的繁複花样。
是她出嫁时的嫁衣。
此时,嫁衣宽袖垂落,随风轻轻摇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