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各位大人吃穿用度,家中仆从婢女,衆多儿女……
又哪一样不要这金银来供?
他準备娶沈妙妍,也有这个原因。
朝堂之上,魏昌高坐,没谁能準确猜到皇帝的心意。
他指尖在扶手上敲了敲,问道:“这丝绸産量要提高,是不是需要多种桑树啊?要不要下政令,改一半稻田,转做桑田?”
常松听着,又觉得皇帝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,已然心生退意。
但话已经出口,他也不能不回皇帝的话,只得早早给自己找了台阶:“桑树确是需要的,但也不一定要改一半稻田……常松愚见颇多,还得诸位大人共同商讨一个万全之策,由陛下定夺才是。”
魏昌闻言,冷笑一声:“你们心里打的什麽主意,朕不知道?
我大魏的江山,三山六水一分田。每次逢到些灾祸,收成不好的时候,都要闹饑荒。
若还挤占稻田,到时灾民没有粮吃,是砍了你的头,还是由朕,下罪己诏啊?”
常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重重磕头:“陛下!臣对大魏一片真心,臣愚钝,常有思路不周,但臣绝无此心啊!陛下!”
朝中一片死寂,唯有常松跪地磕头的声音。
魏麟的身体紧绷,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,指甲深深地嵌在肉里,方才使得自己没有失态。
谢昭睁开了眼睛,看常松满头大汗。
他还在想刚刚西疆报上来的伤亡人数,似乎和他知道的……对不上账。
虽然没细听,但看常松吓成这样,其间的事情不必多说。
他皱了眉,视线穿过朝臣,在魏麟的身上轻轻打了个转,又不动声色地滑开。
魏昌任由常松把自己的额头磕出了血。
血在大殿的玉石板上蜿蜒。
他才不鹹不淡地松了口:“常爱卿这是做什麽,都是为了大魏好,朕也没有怪你。”
常松连忙磕头谢恩。
“这稻田,也不是完全动不得,总有些富饶的地方,粮多了也吃不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