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时卿默默点头,慢悠悠引着话茬, “原来这麽久了,那陛下可有为他考虑过一些事情?”。
“他有什麽事需要考虑?”,顾息野心思早就不在折子上,他虽然低头,可余光总是落在书案边那抹白影上,这会儿纸上又多了几团位置不一的墨迹
他索性放下笔,擡头光明正大地看着她,“你今日奇怪,别吞吞吐吐了,有什麽事直说,只要是我能办到的都会去办”。
沈时卿被看透了一大半,也不尴尬,只是微微勾起唇,“昨日瞧着无生愿意沖出来替冬生挡责罚,心中感动,便私下找他问过,知道他心有所属,想来为他求一桩婚事”。
顾息野眼中的期翼不自觉消散,果然他不该指望这女人是来找他的,他吸气重新提笔,换了一本干净的奏折批阅,
“你不是想求婚事,你只是想替你的侍女免去守皇陵的责罚,我说的可对?”。
沈时卿站的有些累,她往下方的椅子坐去,半真半假道,
“我身边侍女已经死了一个,剩下一个冬生我将她视作亲妹妹般,守皇陵三年我确实心中不忍,只要一想起便寝食难安,心中愧疚,正巧无生与她情投意合,求陛下成全我这个心愿,就当是换我一个安心了”。
她眼中有泪,模糊了深处了恨意,配上她消瘦的面容和哀戚的声音,顾息野心中不忍,语气缓和了许多,“我可以答应,改日找人算算黄道吉日给他们成婚”。
沈时卿有些意外,他竟然这般容易就答应了。
顾息野快速批阅完手中的折子,他起身走向沈时卿面前,居高临下看着她,“可你也要答应我,不可因为这事与我生嫌隙,也不可与我吵闹了,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