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年也是一包酥糖,从来不送烟。
于大爷的眼睛一下子红了。
他道:“丫头,听你妈说你下乡了,在乡下还好不?丰丰他,现在在哪?”
于大爷问得小心翼翼。
林舒她爸的事厂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。
她爸刚下放那会儿,据说有不少领导都曾劝过她妈,让她妈揭露她爸的“罪证”,让她妈跟她爸离婚,划清界线的。
谁知道她妈不但没跟她爸划清界线,还跟组织上申请,主动去了甘南陪她爸劳动改造。
林舒笑道:“好着呢,要不然咋还能过来厂子里看大家呢。我弟也好着,这次我回来,会把我弟也带到乡下去。”
于大爷道: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于大爷在这厂子里做了几十年的门卫。
就这几年,见到的风风雨雨都不知道有多少。
也见多了原先风风光光领导家技术骨干家的孩子,突然就变成了狗崽子,黑五类,死的死,伤的伤,住牛棚的住了牛棚。
这会儿看到林舒好好的,笑容还是跟以前一样,他不可能不高兴激动。
他说着又看向了就跟在林舒身后的梁进锡,看到他身上的军装愣了愣,然后脸上的笑容就更开怀了些,道,“丫头啊,这个是哪个啊?我以前好像没见过啊。”
林舒笑,道:“是我乡下亲戚家的大哥,在部队做营长呢。大爷,张伯伯今天在厂子里不?我们今天来还有事想找张伯伯呢。”
张伯伯是纺织厂的厂子张国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