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废物了。”忍着痛,陆晔自嘲道。
灵魂再如何自我反省,身躯也还要喘气昏迷,兰清越在船只彻底离开丰州地界后,换上了男装,变成了正常的体格,他亲手给陆晔换好了亵衣,并以带妻子瞧病的理由在船上行走,鹏城的李少爷带着怀孕的妻子在路过的城镇港口下了船,如今留在船上的就只有考上举人的读书人带着妻子回乡祭祖。
兰清越大概知晓陆晔用了当年杀死杀手的方法处置了裴百枯,可裴百枯会水,就算跳江也不会淹死,这人还睚眦必报,无论多大的仇怨必要赶尽杀绝,陆晔惹了这人,他就更不可能放她单独留在沛州,所以他想等定亲结束,就直接将她带回京城。
“你这个老是自作主张的小丫头。”指尖轻点陆晔的鼻尖,看着她在睡梦中皱紧了眉头,兰清越忍不住俯下身子用温润的唇瓣在陆晔的嘴角轻磨,好像就这样离着近了,感受着她的呼吸,他才能真正的放心。
“下次再遇见裴百枯,我要他的命。”
阿晔可以自作主张,可逼得让阿晔自作主张的人绝对留不得。
一觉醒来,陆晔觉着骨头都要断了,脑袋疼痛,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,闭上眼睛耳边又传来如同汽笛般间歇式的鸣叫,呕吐的感觉一阵接着一阵,她知道是正常的反应,就算再难受也没吭一声,到让身边的兰清越心疼的要命,将人抱在怀里,靠在他肩头,谁过来也不许碰。
“清越?”
“我在呢。”
“船走远了吗?”陆晔闭着眼睛问道。
兰清越心尖疼的眼睛都红了,他搂着陆晔,顺着她后背,带着鼻音道:“走远了,那货就算游水追也赶不上,再过一日就到沛州了,到那里守兵是我们的人,再不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