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晔见有外人在,也不好多问,只让田峥去后宅休息,大夫都请好了。
田峥应声,但纠结之下,还是问道:“珊瑚他……可是……”
陆晔对他微微点头,此时人多嘴杂不方便多说,田峥得了信,心也放下了,被兰宅的小厮扶了下去。
陆晔刚想应付那位见义勇为的姑娘,岂料那姑娘二话不说就甩刀过来,刀锋淩厉还暗含内劲,若是一般人恐怕真要被打个正招,陆晔精神力超过常人,只轻巧往后一退,就躲了过去,刚想将腰间的扇子拿出来抵御,只觉身后杀气更重,直奔着那姑娘的面门而去。
那姑娘无奈只得抽回大刀,再用力推出去,金属声刺耳,还在空中高速旋转的飞镖被磕飞了出去,死死钉在了墙上。
“姓兰的,你也忒无耻了,居然偷袭!”姑娘性子火爆,声音也洪亮,可到底不敢再出手。
“你想伤我的人,还说我无耻。”平日常穿的青色长衫,半挽的齐腰长发,兰清越从暗处走了出来,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那姑娘。
“你们都是龙甲卫的一丘之貉,手段髒的很,还想让我礼遇吗?”那姑娘收了刀,重新回到位置上,明显和兰清越认识,且有过节。
“大理寺少卿都没觉着我们手段髒,怎麽段巡捕要比少卿大人还要了解我们龙甲位吗?”兰清越说着话还不忘记查看陆晔有没有受伤。
段禾禾看兰清越那个样子,只觉着恶心,好好一个大男子不男不女也就算了,还沖着另外一个男人腻腻歪歪,那担忧的模样连遮掩都不遮掩,要说兰清越不是阉狗她都不信。
“我和你没什麽好说,只和你们要个人。”
第 41 章
“要人?你要找谁?我龙甲卫都是腌臜的东西,哪里有什麽人值得段巡捕上门讨要。”兰清越是真的动怒了,其他他都可以忍,因为和大理寺少卿关系特殊,所以对他手下这帮子莽夫尽量都是能避就避,谁知道居然还有刺头敢闹到他府上,甚至还差点伤了陆晔。
“你还敢说,若不是你们将人当饵,田公子和那位珊瑚公子如何会落到这般地步。”段禾禾一拍桌子,差点又要上去和人较量。
陆晔大概知晓这人的秉性脾气,沖动易怒,且对兰清越的龙甲卫有很严重的偏见,她不喜她,可也不愿横生事端,便也耐得下性子问道:“姑娘怕是有什麽误会,你可是要找珊瑚公子?”
“她有什麽误会,不过是一介武夫,没有脑子罢了,被人一撺掇什麽都顾忌不了,直接从京城来到丰城,说不定少卿根本不知道此事。”兰清越拉着陆晔坐到一旁,陆晔知晓没了误会,也就不多嘴了。
“我没有脑子?当初要不是你害得人家家破人亡,还将人发卖出去,他能落到今日这个地步?那地方……那地方……”段禾禾觉着要说出口都髒了嘴。
“我害得?”兰清越用看蠢货的眼神看向段禾禾,接着恍然大笑:“我说你怎麽对我如此深恶痛绝,源头是这里,这话是你二叔和你说的吧。”
“你!”
兰清越根本没想听她说话,直接转头和陆晔解释道:“她父母早逝,二叔之前是前太尉的马前卒,后太尉失势,被撸了官职,按理来说她有着舅家支持,还有母亲的嫁妆,日后找个合适的人嫁了也会过的不错。
谁能料到,她这人又笨又蠢,非要听她那个面甜心苦的二叔,不但人给养的毛毛躁躁,家底一半都被人划拉走了,她舅舅说什麽都没用,只听一句奇女子就非要进大理寺做巡捕,以至于快要二十还无人问津。”
“你住嘴,不许你诋毁我二叔,我……”
兰清越冷哼,撕开面子问道:“我之前说的哪句不对?大理寺巡捕多危险的差事,别个女子是无依无靠又断了嫁人的心思才去做这亡命的活计,你是为什麽?为了早点死,把你父母的家底彻底送给你二叔,那你还不如早点抹了脖子去死算了。”
“兰清越,今日我们不死不休!”段禾禾脑子一热,举了大刀就沖了过来,兰清越连起身都没起,袖子一挥,一掌拍出,那段禾禾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,一个抛物线滚到了墙角。
见着人动不了了,陆晔挤了挤为数不多的同情心,劝道:“想知道你那二叔对你好不好,就想想你同龄的姑娘家们,父母是如何对待她们,那些与你一般花季的姑娘,可是要在刀口上舔血,要穿着一身男子的官服,再想想你舍出去想要换取亲情的财産,那应该不是你的财産吧,那是你父母的,甚至有一部分还是从你舅舅家带过来的,你有权利就这麽大方的换出去吗?你睡着的时候不担心父母来训斥你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