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渔吸了吸鼻子，没忍住打了个喷嚏，殷照雪停下来丢给她一块手帕，示意道：“赶紧擦，别沾上了。”

江渔一愣，反应过来他到底在说什麽后，顿时被气笑了，没好气将手帕丢了回去：“谢谢，但是不需要，我没流鼻涕。”

乾州昼夜温差比较大，若她还是当初那个普通人，被带着在高空飞这麽久，光是冷风就够她喝上一壶了。

但她是修道者，身体比起普通人自然更能经受折腾。

殷照雪揣好手帕，江渔向下看去，一片璀璨连绵的灯火，好似一条星河徐徐铺展开来，然而星河之上，却弥漫着丝丝缕缕的烟火气息。

二人从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绕到了街上，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，最多是看到他们带着面具，奇怪地多看了他们几眼。

被看着的同时，江渔也在看着周围，心说难怪在天上都能闻到一股酒香。

除开散发着辛辣味道的酒楼，这里最多的就是酒铺。

酒铺的气氛热火朝天，一桌桌赤膊壮汉抓着酒坛互相拼酒，个个喝得面红耳赤，神情陶醉，恍若在喝着琼浆玉露。

江渔打眼一扫，最先注意到的是置于桌面的兵器，各个寒光凛冽，刃上余血未尽，传递出比酒香更为浓厚的煞气。

下一瞬她注意到了被搁置在条凳上的上衫，统一的服饰，这里绝大多数都是屠灵楼的人。

江渔一下子联想到了什麽：“他们是从溪华府回来的？”

云州溪华府被妖鬼攻占，屠灵楼与无相阁也在组织人手进行反攻。

“嗯。”殷照雪点了下头，眼中寒芒一闪而逝：“那只占领溪华府的妖鬼很聪明，以府中平民为俘虏，如今溪华府很难再从妖鬼手里夺回来。”

占领溪华府的那只妖鬼……

江渔根据接收到的信息想了想：“你是说北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