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上海在打仗,机场被日、本、兵占领,就算想送个米国医学专家也送不进来,况且李维林伤得太重,三处皆是致命伤。
这时护士端着一个托盘出来,里面足足有二十多块碎弹片,而后医生从托盘里拿出三样东西。
“手术前病人曾有过短暂的清醒,这是他让我们交给家属的。”他拿着一把钥匙和一个玉质印章问,“谁叫谢幕?”
谢幕立刻慌张上前:“我是!”
“病人让我把这些交给你,并让你按他原话向家里人发报:李维林有负衆望,三舅舅家的二表哥可接替我,永别了!”
医生一说完,几十个精神小伙儿全都哽咽出声,尤其连腿伤都顾不上治疗的谢幕,哭得更甚。
然后医生拿着一支金簪又问:“请问谁是陆依萍小姐?”
“我是。”她惶惶然走上前。
“病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,并且说,他的手只适合拿枪不适合拿首饰,让你以后换个合适的人为你簪发。”
换个合适的人……
依萍接过这枚金簪,鲜血已经将上面的白玉兰花瓣染红,一滴泪悄无声息从她空洞的眼中滑落。
她将它紧紧贴在自己的心前,“原来,清醒地悔悟自己错过一段感情,是这种感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