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外得医师听到里面的动静,刚问了一声,王希蕴便提高声音喝道:“退下!”
王希蕴居高临下地看着齐弈年,看他面上再没有方才的洋洋自得,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楚,心中怒气才算悄悄洩去了些。
这就是她思考的结果,她力气不算大,就算扇了他一巴掌只怕也像蚊子叮,干脆浇上去酒液,疼不死他。
过了很久,齐弈年才擡起赤红着眼看向王希蕴,疼痛应该还没消下去,王希蕴听他喘息的声音都比寻常要粗重许多。
“你找死。”齐弈年咬牙切齿道。
“是你找死。”王希蕴上前,像齐弈年曾经扣住她脖子那样掐上他脖子处的伤口,看向从掌缝中露出的布料,“这是时遇的衣裳。”
将军的装束是不一样的,这种材质颜色的布料只有时遇才有,王希蕴早上才见过他,记得很清楚。
“是啊。”王希蕴力气不够,也没有掐到準确的位置上,只是按痛了那处伤口,齐弈年忍住疼,勾起笑,一边仔细看着王希蕴面上的表情,“他狠不下心,亲手给我止的血。”
果然,他看到王希蕴脸上的愤怒停滞了片刻,浮现出些许怒其不争的埋怨,可对上他的目光,随之而来是更深的恨意。
她手下力道忍不住地加重,但位置不对,没有给齐弈年造成分毫影响,齐弈年握住她的手腕,只稍稍用力,顷刻间,攻守之势异也。
“你猜怎麽着?我后悔了,我不打算杀你了。”齐弈年将她的手往侧面掰着,王希蕴不得不依着他的力道前倾,以免齐弈年真的掰断了她的胳膊。
两人距离极近,王希蕴能闻到齐弈年身上的酒气不住地往她鼻子里沖,呛得她有些喘不上来气。
不对,不是酒气,是画神的反噬……
看到王希蕴突然苍白不适的脸色,齐弈年虽有些不解,但还是松开了她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