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气平和,好像方才疑问的人不是他。
王希蕴低头尝了一口,暗中一直注意着青年的神情,却见他四平八稳。
但不应该这样,首先他作为一个奉膳者,就不该随意开口,而他在问完话后既没有说错话的小心和害怕,也不曾因没有得到答案而继续好奇。
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想了想,王希蕴并没有回答他。
“回大人,小的名张远。”
“一直在衙上做活吗?”
“并不是,小的在外边有活干,今日是为了招待贵客才被叫来的。”张远依旧细声细气地回答。
一般说来,服侍的下人都是衙上原本的仆役,很少会专门找外面的人来,而张远这样的容貌……
“你是做什麽活的?”王希蕴声音冷了下去。
虽然这麽问,但王希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,这般容貌,这般来历,只怕这个张远,是从哪个勾栏瓦舍里出来的男倌。
这在大齐并不少见,主人家準备宴席时人手不够,便会同勾栏签下合约,雇些人来装点门面或宴时侍酒,只是王希蕴没想到偌大一个刺史府,连準备一场宴席的人都不够,甚至会请外面的人来服侍皇子用宴。
别说她了,只怕时遇都没见过这样的阵仗。
张远笑了笑,微微侧了侧脸,露出苍白细瘦的脖子:“大人已经猜到了?大人是觉得奴才不干净吗?”
王希蕴依旧没回答他,而是将目光投向大堂中央那些翩翩起舞的女子们:“她们也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