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那人也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,原本自在的动作变得僵硬,手忙脚乱地要上来扶她,结果顿了半天。
而后,一道温热轻柔的力道落在她头顶被撞处轻轻揉了揉,那人的身影在她面前凑近,紧接着哄小孩儿一般。
“呼噜呼噜,不痛不痛。”
王希蕴哭笑不得,头顶的痛楚好像真的消散了许多,她眨眨眼挤去泪渍,时遇的面容终于渐渐清晰。
他瘦了许多,原本十七岁的脸上还有一点未褪尽的软肉,多日不见也全都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分明淩厉的峥嵘线条。
更像城破那日挥枪战死的时遇。
月光从半开的窗倾泻而下,时遇的脸苍白得几近透明,在迎上她目光时,还是浅浅绽出一个笑。
“对不住,这段时日吓着你了。”
“我回来了。”
他将王希蕴扶起,又拨了拨刚刚被撞处的发毛:“还疼不疼?”
王希蕴点点头,又摇摇头,想问的问题太多,比如他在西疆到底出了什麽事,事情都解决了吗,可此刻却一个也说不出来,心中满是见到他安然的欣喜。
他们真的很久没有见面了。
半晌,她扬起笑:“回来就好。”
“你不好奇我在西疆发生了什麽事?”时遇扬眉,他可还记着自己离开前最后一次见她时,她绝情冷酷的样子。
好像他们之间除了商讨正事外再没有谈话的必要。
当时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,可过去这麽久,又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,那点别扭的心思早就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