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希蕴小幅度地躲着,轻声道歉:“我不是成心的,昨日太累了。”
脑中却不自觉地回想起昨夜,昨夜的风,昨夜的山,昨夜的月,还有时遇最后唠唠叨叨的那一长串。
她一开始是故意闭眼装睡的,她害了时遇却也救了他,複杂的情感让她在时遇袒露心扉时下意识逃避。
可昨日真的太累了,白日画神,前半夜失眠后半夜受惊,才闭眼一小会儿,她便就着时遇温和清朗的声音陷入沉睡,连自己是怎麽被带回来的都不记得。
只记得自己昨夜睡那一小会儿颇舒坦。
她一把按下文书同的笔,用肩膀撞了撞她的肩:“好啦,别气了,今日你的课业我帮你画了好不好?”
文书同没好气地抽回笔,看她眼下乌青的确严重,便也有些心软,只是还嘴硬着:“过几日要考核了,我可要好好练习去东楼的,才不要你帮我。”
“快考核了?”王希蕴有些愣。
“你真睡傻了?”文书同翻了个白眼,“正月二十五就要考了,连着两次不过可要被赶出宫的。”
文书同语调渐低,去年七月那次的考核她差一名过关。
王希蕴知她担心何事,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安慰,心中却不十分担忧。
前世文书同终还是入了东楼,这次考核肯定也不成问题,只是不能告诉她,不然骄傲了可就不好了。
文书同忧心忡忡地开始听师授课,王希蕴在她旁边,没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欲睡,脑袋反複往下坠。
文书同叫了几次也没用后,便也不管她自听自的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