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几位女眷忍不住弯腰吐出来,胆子大的伸长脖子四下张望自家夫君,看到安好舒一口气,若是受了伤则暗自落泪。
这时一位年长宫女稳步前来安抚衆女眷情绪,王希蕴怕被看出异样,亦垂下头掉了几滴眼泪。
宫女气度沉稳面容平和,在衆多受了惊吓的女眷眼中看起来颇可靠安心,她恭敬垂了垂手:“各位贵人受惊了,现下刺客已被悉数拿下,宫中安排了侍卫宫人护送各位离开。”
有官妇惊魂未定,诺诺道:“我家夫郎呢?我要同他一起回去。”
宫女笑容不变:“发生这样的大事,各位大人自是要留宫与圣上商议的,夫人还是先回府吧。”虽是笑着,语气中却是带着些不容置喙。
毕竟刺客来历还没摸透,保不齐是哪个朝臣的手笔,将他们留在宫中,一为保护二为牵制。
在场之人谁没有个七窍玲珑心,略一思索也明白宫中安排的深意,立刻安静,再无人央着要和夫君一同出宫。
王希蕴随着宫女指示,将时滢送上回宫的轿辇,看她圆润的眼里含着两泡水汪汪的泪欲坠不坠,却还是坚强沖她摆摆手的可怜模样,心下就一阵怜惜。
本就是孩子心性,还没了贴身宫女,今夜不知要怎麽怕呢。
“姑姑。”王希蕴拿不準这位宫女的年岁身份,特挑了个体面称呼,“时滢殿下的贴身侍女方才没在里头了,还请您费心指位可靠的过去。”
知道这种小事过于劳烦,王希蕴从腕上褪下玉镯偷偷塞到宫女手中:“劳烦姑姑了,这是请您喝茶的。”
宫女接过镯子轻轻摩挲几下,笑着揣到袖中不动声色道:“王大人客气了,这是奴婢分内的事。”
王希蕴笑笑未说话,那宫女倒热切了些许:“王大人是回绘神楼?奴婢安排人送您吧?”
现下还不知道齐弈年有没有安排后手赶尽杀绝,有人护送也多一份心安,王希蕴想想,应下了宫女的安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