闫姑姑一走,下面一衆人便炸开了锅,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。
他们这些住在西楼的画神师虽然也有俸禄,却是实实在在的白丁,可被派遣到各个州府的画神师是有官职在身的,他们原先是连家都没有的孤儿,现在却有机会成为威风凛凛的大官,可不让人心动!
连文书同都暂且忘了哭泣,哭花的脸上满是憧憬。
“希蕴,你说我有没有机会被选中,明日的考题会不会很难?”
王希蕴想了想,认真道:“不好说,但你今日要是画不完三十张,明日肯定没饭吃。”
文书同推了她一把:“你真扫兴。”随即又高兴起来,兴沖沖地去找闫姑姑,“不管,我现在就去报名,说不準真叫我给碰上了呢。”
王希蕴笑着看她远去,心里却想起了另一件事。
她记得许清故乡淮水县就在淮州,若是能借此机会回乡,天高皇帝远,说不定能避开前世流放的灾祸。
许清是个很招人疼的女孩子,王希蕴不希望今生再看着她走老路。
思至此,她在人群中寻找许清的身影,却见她独自一人站在角落,思虑重重的模样。
“你不去试试吗?”王希蕴走近许清,开门见山。
许清被惊了一跳,见来人是她又放下心来,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。
“我不行的,画技在我之上者衆多,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。”
王希蕴便知道她心里也是想回家的,只是心有顾虑,不敢迈出那一步罢了。
心里有数,劝解的话便一箩筐地往出倒,可许清也不知是怎麽回事,无论王希蕴说什麽,就咬死是不愿去报名试试。
竟然比她还犟,王希蕴说得嘴干,心里也冒起几分燥气,干脆牵起她的手带她去了一僻静处,将她按到石椅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