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想来,谭昭娴倒是有了多年前的答案。
火光映出梅禾足足矮了两头的影子。
“师姐,前路漫漫,我们还会再见吗。”
谭昭娴下意识伸出手,却被滚烫的气浪灼伤,眼泪滚涌。
师妹,远路似海,你的容身之所被亲手葬在了脚下。
下辈子,我们不要再当师姐妹了。
火光里,谭昭娴划开已经结痂的伤口,走进滚烫中。
“你们还不走就要被烤成人干了,我可受不住了。”
“一会可没人给你们开路哦。”
其余几人尚未从这场浩劫中缓过神,逗得谭昭娴“噗嗤”一笑。
“你们也是木头?怎麽一个两个傻愣愣的。”
她眼波流转,显然不怀好意,“我的血很贵的,再耽误下去一人要赔我二百两银子哦。”
在场之人也不是傻子,知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例子,便都不敢耽搁,快步穿过烈火。
白光刺眼。
阮衔月下意识伸手挡住光源,紧紧闭上眼睛。
待周遭光芒适应,她试探着略微睁开一个小缝。
“阮师姐,你醒了!”
师燕燕眼睛里写满了惊喜,见她睁眼,立即从窗子对着对面的小屋大喊。
“探花师姐,阮师姐醒了,快过来!”
华馥的声音依旧冷冷清清,并没有多少着急。
“就来。”
“我这是”
嗓子干哑,阮衔月也不敢勉强说话。
“你在扶桑峰的主殿晕过去了,”华馥将温水放在她床头,“你可是听到了什麽?”
“我先是听见铃铛声,然后就进了一处幻境。”
阮衔月简略地将幻境见闻讲给二人,自动忽略了她和谢无渊那段微妙的相处。
“盈清鼓的储放极为严苛,传声的要求也颇高,若按你所言,在业火与幻境中怎会突然出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