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直至一旁的油灯耗尽,他也只是弥补了贝壳灯半个巴掌大的残缺。
卫陵擡起酸痛的眼,看向窗外,天光大亮。
第三日已然来临。
巳时末,有管事把这个月,他们自己院的账本送来了,另外还有田産庄子的一些杂事,需要问询主子意见。
自然而然地,和之前一样,管事来到夫人跟前,才开了一个头,却见夫人说:“去问你们三爷,别来问我。”
管事左右为难,他默地走了出去。
在廊檐下听过事务,处理之后回屋,看到用过早膳的她,又回到床上看书,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话本,有什麽好看的。
用午膳时,她又在吃鱼了。
卫陵竭力撑出笑,给她舀了一碗笋干乌鸡汤,嗓音温柔道:“总吃鱼,对你身体不好。”
曦珠冷笑:“我们那里的人都是这样吃的,我也是从小这样吃着长大,怎麽来了京城,还忘了本的?”
于是,这顿饭是在沉默中过去的。
以及窗外屋檐下的旧巢中,叽叽啾啾的燕子叫声。又一年的春天,它们从北方飞回来了。
吃过饭,卫陵想她消气,兴致勃勃地提议道:“现在天气暖和起来,园子里景色正好,我们出去逛逛,别总待在屋里,闷得慌。”
他过去衣柜前,给她找之前出门逛街时买的新裙子,她还未穿过的。
“快起来穿上,我们出去玩。”
但在他把那条青莲色的湘裙捧到床前时,却见她一双琥珀色的眼眸,从书上移到他的脸上,问:“和不和离?”
他没有说话,被裙掩盖的手紧握成拳。
曦珠道:“那就别在我面前晃,看到就烦。”
她现在一看到他,就心生厌烦。
灾祸至
入夜后, 曦珠做了一个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