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重新回到了暖和温馨的内室。
并对蓉娘和青坠说自己仍然困乏,要睡了,不用跟在她身边侍候。
“这些日你们也累了,去歇息吧。”她笑说道。
却在门关上后,缓慢去到他的书案前,去翻他的信帖。
不管是从前,与狐朋狗友出去游玩的帖子;亦还是后来,与朝廷官员互通消息的拜帖。
并将他给她写的那些书信。
不管是从前,两人还未在一起时,他托青坠送去春月庭,没被她烧掉的;亦还是后来,两人定亲后,他前去北疆打仗,千里迢迢送回京的。
曦珠坐在他的那把太师椅上,按着年月顺序,将它们摆放在一起,一一地看过去,对比着字迹。
直看到最后,虽些微潦草,笔锋却锐利地如同寒光剑刃,将眼前的美好划开一道真相的裂缝。
眼睛发酸得干涩,她终于拿起今早才送来的那两封信,低头看起来。
一封是许执送来的,一封是太子送来的。
他并没有隐瞒她这些事。
但为何今生的傅元晋死了,他却不和她说?
明明知道她的昏睡,是与傅元晋有关。
那些似是染血的符纸,在她醒后,不翼而飞了。
曦珠将那些信整理好后,重新放回抽屉中,关合上。
她知道他回来后,若是来到书案这里,定然能看出被人翻动过的痕迹。
也知道他会问青坠,这一日她睡了多久,什麽时候醒的?有没有好好吃饭,有没有喝药?又都做了什麽?
她站起身,往妆台那边去。
碎掉的镯子被雪白的绢布包好着,放在一个檀木的妆奁中。
一同放在里面的,还有平安符、同心锁,都是他送给她的。满妆台的许多金银首饰珠宝,都是他给她的,或是迎娶她时的下聘,或是陪她去逛街时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