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她,他向来大方宽容得很。
认什麽错?
自己不该和卫陵成婚,亦还是不该喜欢卫陵?
最大的错,不过是几次头晕,她没有警觉,才会被他招魂回到这里。
曦珠已经对傅元晋说了八年的违心之言。
从开始的恶心,到后来的麻木。
这一次,她不会再说。
更何况,她心里很清楚,傅元晋不会放她走的。
她不能离开这里。
只能等卫陵来救她,但他的声音,在不知时光流逝的黑暗里,也已经消失很久了。
他到哪里去了,怎麽还找不到她?
曦珠眸中不禁泛起酸意,攥紧膝上的杏色绸裤。
却张口,冷硬道:“傅元晋,你从来都是一个虚僞的人。我认错了,你真的会放我走吗?”
从流放峡州的初见起,被他用实际利益钓着的那一年。
她就知道了,这是怎样的一个人。
傅元晋闻言笑了笑,道:“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,是你自己要留在这里,不能怪我,也不要后悔。”
“至于说我虚僞?”
他唇角的笑收敛了。
“曦珠,我若是不虚僞,不会活到现在。”
他的这一生,是在利用里成长起来的。
他的母t亲为了荣华富贵,鞭打怒骂他,再给块甜糕,说是为了他好;
他的父亲为了傅氏兴盛,临死前将那些通寇的书信交给他,要他继续为了家族的延续而奋斗;
他的族人,男女老少。
一个个似是吸血虫,趴在他的身上,要吸食他带来的益处。
而朝廷中,有仇敌也有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