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!把这两人拖下去仗打三十, 发落到别处去!”
便在这句厉声刚落下,两个丫鬟手抖地撂下扫帚,“噗通”一声,双膝弯下, 跪倒在台阶下。
双双将头磕在坚硬的灰色砖石上, 忙不叠地叫饶。
“三爷饶命!三爷饶命啊!”
自从夫人昏睡不醒后, 院子里人来人往, 洒扫的活计不免加重。
她们两个一壁扫地, 一壁閑聊。聊的什麽?自然是夫人了。
“如何睡得这麽久, 那个给公爷看病的郑大夫来了,都瞧不出毛病, 怕不是醒不过来了。”
“不知啊, 大夫都看不出生的什麽病, 那王家的公子能看得出来?这两日可一直和三爷夫人待在屋里。”
说到此节, 丫鬟把头凑过去,与同伴悄悄道:“你知不知这王公子, 曾经对夫人有过情的?”
做下人的,消息最是流通。
只是各院各房有着自己的规矩,不会太过放肆, 遑论是在镇国公府。
从前破空苑只有三爷时, 三爷总跑出去玩,难得回来。
她们自然閑适得很, 无所拘束。
但几年前, 三爷外出秋猎, 重伤醒后, 管理便有些严了。
除去打扫,并不许她们在屋子多待。
再等三爷从北疆凯旋回京, 迎娶夫人进门后,愈发严格。
原以为夫人心善,有进屋伺候的机会,能得更多的油水。但三爷只準那个春月庭来的丫鬟青坠进屋。
她们全被分派在院外,就做些扫地、修理花木、浆洗一类的活计。
心中没有埋怨是假的。
这次夫人不知何故沉睡,三爷连续多日阴沉沉的模样,整个破空苑压抑得很,没谁敢大声说话。
两个丫鬟拿着扫帚清扫时,自然也压低了嗓音。
但谁知在墙根底下再小声,却仍被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三爷听到了。
十年的黑暗,让卫陵的耳力非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