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今早终于收到回信,原是送信人落下了,赶送过来。她喜地在夜雪中,叫院外的大黄狗,去把会识字的卫家小儿叫来。
卫若去给老婆婆看信了。
卫朝回神,见身边的人摇晃身子,险些摔了,他忙搀扶住她的手臂。
她的手很瘦,恍若只剩一根骨头。
“你说不会醉,如今醉了吗?”
比他们在桌的其他人,喝的都多。
他扶她出门,朝另个屋,慢走过去。
“真的,我以前喝……这麽多时,都不会醉。兴许……兴许是太久没喝了,才会有一点点醉。”
“上回醉,还是和你……你三叔喝酒呢。他一个人喝闷酒,连饭都……不肯吃。”
两个屋比邻,她很快跨入昏暗中。
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,直至他点灯时,她脱出他的手,挪躺到床上。
“他那个人,难哄得很。”
他蓦地僵硬住。
她侧枕在床,单手垫在脸腮下,望着挑灯的他,忽而轻声道:“你和你三叔,侧脸很有些像。”
尤其是眉弓和鼻梁。
才说完,她兀自笑了笑。
他很久没有动,也没有说话。
一直到耳畔,传来轻微匀缓的呼吸声,她已经睡着了。
闭阖双眸,沉静地安睡。
他缓慢地走了过去,仅仅三步的距离,便到了她的面前。
隔了好一会儿,他蹲下身,伸出了手。
微弱的灯焰晃动,他的手一寸寸地接近,她已有几丝细纹的的脸,在即将覆盖上去,触及那片柔软时。
陡然地,一个暗红的旧物映入眼帘,是那个平安符。
他的动作顿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