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院子,见屋里挤满了人。
母亲在问询黄孟,另外大嫂、二嫂、小妹都在。
身上的玄色衣袍和发丝在滴水,他一颗心几乎停止跳动,手脚发冷地站了一瞬,极快反应过来,拨开这群人,走进内室。
到那张架子床前,看到蓉娘和青坠正在床前。
目光触及青帐内躺着的人,望过来的温软视线时,他闭了闭眼,骤然松了好大一口气。
“你怎麽回来了?”
其实知道他为何回来,但曦珠仍然轻声问道。
她靠在床头的枕上,脸色虚弱地有些透明,往日不涂胭脂也润红的唇,泛出苍白。
此时稍往上扬起,一双没多少精神的眼,也微弯着笑看他。
卫陵走到她身前,在蓉娘和青坠退后时,他蹲下身,平视着怏怏的她,声放地轻柔,道。
“听说你病了,回来看看你。”
他想伸手摸她的脸,但只是紧攥住膝上湿透的袍。
他的手被雨淋地湿冷,还是不要碰她了。
却见她从被褥里伸出手,要触向他的脸,他的脸也是湿的,下意识要往旁边躲。
“躲什麽。”她说。
他又顿住,而后她的手指碰到他鬓角散下的几丝湿发,轻轻撩动,给他压到耳后。
再把他眼睫上还挂着的雨珠擦去。
曦珠侧身躺着,有些困倦地垂着眼,看满面担忧的他,缓声道:“我没事,只是有些头晕,你别担心了。”
杨毓进来时,看到的就是她的小儿子蹲在地上,眼巴巴望着生病的媳妇。
在听到曦珠病了的时候,她刚好给丈夫的眼睛上完药,近些日愈发看不清事物,将近失明。
丈夫催她快去看看怎麽回事,忙把药放下赶来破空苑,见曦珠躺在床上昏睡,她吓了一大跳。
等黄孟诊断完,她方才出声问。
黄孟道:“应当是连日雨多,天寒潮湿侵入身体,没留意才会昏厥,喝几副药下去就会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