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子排布周正,有四间屋,加一个厨房。
里面的家具也是样样齐全,只是落灰了,需要清扫擦洗。
从内室望出去,正对窗外的一丛葱郁翠竹,风过,沙沙地响一阵。
四面灰色的围墙,周遭很安静。
西南的角落栽种有两棵树,皆长得很高,和院墙齐高。
一棵枣树,另一棵什麽树,许执没认出来。
只见树干笔直,掉尽了叶的枝条疏密间落,看上去有许多年头了。
“这是一棵紫丁香,等四五月花开的时候,好看得很。”
见许大人一直在看这棵花树,高壮男人即刻说道。
“丁香树吗?”
他不确定地问道:“开花是紫色的,一簇簇的花穗子?”
“对,就是紫色的花。”
他静望着那棵尚未抽芽的花树。
春天还未彻底到来。
恍惚之中,他觉得自己不该来到t这个地方……
“许大人,我这处屋子,您瞧着觉得如何?”
“我本来打算下半年带妻儿回南方做生意去,留下两处屋子要卖,这处我们不常住,也不过早三四个月,您要是不嫌小,就送给您。您救了我儿子的命,我实在不知该怎麽报答您,还请您收下吧。”
……
夜色融融,细雨斜飘。
卯时带出的那个圆盒礼品,早已不在。
穿过长巷,除去一把伞,两手空空地,归来狭小的院子。
换过衣裳,又是独自一个人吃饭。
但好在现今,有煤球陪着他。
坐回案前,油灯在旁。
他应该翻开书来看,或是思虑那些有关他前程的事。
而非打开那幅画,正如他不该把画带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