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令筠已死,他可以暂时放他一马。
毕竟现在,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。
许执只感伤处疼得更厉害了。
血腥涌到喉咙,他强颜欢笑道:“多谢三爷体谅。”
卫陵敛笑松开了手,猫儿一下子落地,逃跑似地窜入菜叶间,抖落清脆的冰霜声。
“好了,我要回家去了。你也别浪费时间,快些去找卢冰壶。”
“你尽管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”
等见人出门离开,许执默低着头,擡手擦去嘴角的血。
躬身摸了摸又蹭来自己腿边,可怜地喵喵叫的煤球。
在昏昧的夜色中,将院门落钥。
艰难地坐着留下的马车,怀中揣着那封秘折和那瓶保命丸,仰头靠在车壁,将所受的屈辱全都咽下,往卢府而去。
画中人(修细节)
书房内, 纱罩灯中的火光朣胧。
卢冰壶将手中的奏折,反複看了三遍,这才擡起头,看向案前站立的人, 神情肃穆非常, 语气沉重地问道:“这折本上所写, 可是真的?”
深夜, 正是万家熟睡之时, 他毫无困意, 坐于此处思索今日,不, 是昨日傍晚秦家的骇人惨案。
子杀父, 其是朝廷的三品大员;
又杀尊者, 其是为皇帝炼丹的道士, 皇帝颇为信任。
自大燕建朝以来,这恐怕是最为严重的案件。
身为刑部尚书的他, 现今看管着犯人秦照秀,得想好天亮后的安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