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那样的性子,定然会提醒许执要当心他,免得受到他的迫害种种……
秦令筠想到这点时,再看到许执慌张的神情,又不由地想笑。
若是前世后来的许执,定不会露出这种破绽,到底还是年轻。
这样一个人。
在上一世,他听说是柳曦珠的未婚夫时,都调查清楚。
何故这一世,面对两个官家的有意联亲,许执却都不答应?但凡娶了其中哪一家的闺秀,可都比娶柳曦珠要好得多。
此后财运相护,仕途步步高升,总比现在靠着自己,一个人往上爬的好。
许执是一个精明的男人,他不会不懂这个道理。
剩下的唯一可能,便是许执如同前世,还对柳曦珠上心。
那时分明已经退婚,却还要拿着尚不完全的证据,来威胁他放过他的前未婚妻。
这时柳曦珠已成为卫陵的妻子,却也要旁观他人。
“许大人,倘若没有卫陵闹出的那桩丑闻,柳姑娘定还是清白身,你一个前途上好的进士,配她足以。”
“你仔细想清楚了,若是将你的所知,皆告知陛下,你所期望的,尽可得到。”
秦令筠最后看一眼一直沉默的人,不再多说。
点到为止,纵使许执未被他说动,但这些话足够为他争取到些时间,拖延住卫陵的动作。
门开合之间,只余一个人还站在屋子里的窗前。
蜡烛烧掉了小半。
忽地从窗棂缝隙中钻进细细的一缕寒风,将那豆大的光吹灭了。
昏暗中的人,垂着头,慢慢地坐了下来,在一把冰冷落灰的凳子上。
他想起了那年春闱前的雨天,她让那个老伯送伞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