扫眼周遭,终是放灯在桌。
先找到扫帚清扫,再拿来抹布擦洗。
角落的炉子升起大半会,但并不如何暖和。
今年京城的炭比去年贵了半成,他得俭省银子,便只买些碎炭烧用。
过年吃的肉,他也只买几斤。再两幅写春联用的红纸罢了。
其他物什,没有花钱购置。
深蓝的抹布沁过井里的冷水,冻地人手指泛红,僵硬地难以屈伸。
但还是把那些家具一一擦过灰尘,干净到一尘不染。至靠墙的柜子,打开来。
他的目光一顿,继而失落地垂下手。
那把被纸包裹仔细的油桐伞还在里面,并未还给她。
“总兵,六皇子差人送来这封帖子,想邀您下晌去赴会。现下人在外头等您的话。”
亲随将才拿到的帖,送到跟前。
立在案前,正悬腕提笔、书写拜帖的人懒得接来,径直道:“我还未去见过陛下,便先去和一个皇子见面,算什麽事?你去告诉他,说我方才来京,水土不服,不适出门。”
话音落后,最后一个字正好写成。
吹透未干的墨,将帖装进一方檀木攒花拜匣中,交给亲随。
“回过那人,就把这个拜t匣送去镇国公府,说我正月三日那天去拜访。”
“是。”
亲随领命而去。
门重新合上,傅元晋坐在扶椅上,拧起浓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