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佩君看着丈夫眉眼间,显然疲惫的神情,心疼不已。
但她关切的话,只得一句:“不用,你出去吧,我还要事要做。”
接着没管她是否还在,就开口朝门外,叫进自己的随从。
“你早些歇息,别太劳累了。”
她垂下黯淡的眼,只得退出门去。
转望天上漫无边际的黑,浓稠地似要往下倾压,让人喘不过来气。
门扇背后,他在与人说什麽?
“爷,这次要十个人,怕是不好做。”
随从为难,踟躇道。
趁着过年热闹,大街上人挤人的,走失几个人不是什麽事,但都要未及弱冠的年轻男子,还一下要这麽多人。
尤其今年因京察,从各个州府前来许多官员,五城兵马司、京兆府的人全都出动,就连三大营和禁卫军也抽出部分人,四处巡逻守备。至少要到正月结束。
这麽一合计,实在是难。
秦令筠的目光落在摇曳的灯焰上,嘴角微扯。
他倒也想少些,只是他那个父亲要这麽多人,他能如何?
“你尽管去做,不管是缺什麽,来与我要就好。”
得了这句话,随从终是颔首应下,推门出去。
门关上后,案后的人伏身,拿过带回家的案件公文,提笔蘸墨,接着白日的活儿处理。
夜,渐渐地深了。
灯烛烧短数寸,眼前有些昏花。
他终于停下笔,搁放在笔山。
闭眸休憩片刻,随后打开一个带锁的抽屉,从里拿出一副画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