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让人去把大儿子大儿媳、二儿子, 还有几个孩子, 及几位从卫家老宅赶来京城观礼的卫家长辈叫来。
等了一炷香功夫,门外的丫鬟进来禀报人到了。
曦珠和卫陵进门时, 烧着银霜炭的烘热厅内,已坐满了人,或是笑着閑聊,或是静坐吃茶,闻听动静,十几双眼都转往她这个方向。
除去相熟的人,还有六个长须白髯的老者,她从未见过。
她微微抓紧了卫陵的手。
卫陵拉着她的手,偏过肩膀,挡在她的面前。
率先朝座上的衆人歉笑道:“路上滑了些,走得慢了,劳烦你们久等。”
卫远捧着盏青瓷杯子,接话笑说:“这天越来越冷,有些地都结了冰,过来路上是滑得多,我和你大嫂也才刚到这里。”
董纯礼端坐丈夫身边,朝三弟媳笑了笑。
曦珠亦回她浅笑。
这一番话后,卫陵先是朝那些卫家长辈拱手作礼,各人纷纷笑道不妨碍,都是才到才到,连椅凳都没坐热。
此次上京来参加婚礼,不是谁家有事要办,要公爷帮衬一把。
便是观着镇国公府将来的走势,及这年对敌狄羌的大胜,卫家这个三小子的前程不可限量,要来露个脸结交深情。
一派其乐融融的场景里,卫度在旁,面上不显,心里却禁不住冷笑。
如今的他,因与郭华音婚事的定立,勿提在公府,被爹娘厌嫌,便是在户部,也听到些烦不胜烦的碎言。
卫陵倒好,从小在爹娘的宠爱中长大,胡闹玩乐,肆意挥霍,不过被说教打骂两番,便懒于管教,任由他做个纨绔子弟。
可是这两年,便为一个从哪处偏远地方来的表姑娘,进神枢营和军器局历练,又与狄羌的一战,获三品的官职,仕途竟顺畅非常。
从未有哪个京城的贵门子弟,能有他这般成就,便是这个年纪的大哥,也比不上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