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陵不言语。
卫远又问:“我预备这两日让人送信回家,你若有信,快些写好给我。”
卫陵笑起来,忙道:“有!”
他回到自己的营帐,将那些信仔细收拾好,按着时日顺序,装进信封里。
卫远拿到手时,忍不住笑问:“怎麽这麽厚?”
卫陵也笑:“便是这麽多,都是给我媳妇的。”
从九月九日离京,直到今日的十月二十七日,他得空了,都会写点东西告诉她。
曦珠将那一封封的信都看完后,想了许久,该如何回他呢。
她没想到他会写这样多,好似除去战事繁忙,每一日都有写。
即使只有一句“我很想你。”
夜里睡觉时,她将枕下压的平安符和同心锁拿出来,摸了摸它们。
她有些睡不着了。
想到那双棉靴子,她从暖和的被褥里爬起来,穿鞋下床,重新点灯生炭,围着羊毛毯子坐在榻上。
在昏黄的光下,她拿起针线,接着缝靴子剩下的底。
又怕那边更冷,她再往里缝入一层棉。
等做完,竟快天亮。
下榻往铜盆里添过炭后,她拨了拨插在赤红灯笼瓶里的蓝风车。
风车一圈圈地转着,她回到榻上,笔杆撑在下巴,想了想,低头给他回信。
卫陵收到信时,是在十一月十二日。
比起往年,北疆的雪下得更大更急了,不知又压垮了多少房屋,冻死了多少人。
雪夜里,寒风凛冽如刃。
他和洛平从外勘察敌情回来,满身是雪,在外抖落时,听驻守的士兵说京城送来了书信和东西,都放在了他的案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