曦珠的手不禁收紧。
“正是治家严,这子嗣婚姻只会更严,别瞧三爷爱出去玩,平日不把规矩放心上,但真论到婚姻大事,那都是公爷和国公夫人做主。”
蓉娘稍顿,声愈发低了,悄悄说:“你别瞧你姨母对咱们是好,但若在眼皮子底下惹出祸来,亲儿子是没什麽事,到时遭罪的便是咱们。”
风雨几十年,蓉娘可不是白过来的,尽管津州与京城两处风土大相不同,但人情世故,在哪儿都一样。
蓉娘又回想起夫人临死前的托付了。
“您来咱们家十多年,珠儿多少岁,您便也跟了多少年,是看着她长大的,我走了后,您请一定要照看好她啊。”
那时夫人重病在床,却坚持要下地,蓉娘便只能搀着她下来,却不想夫人还未站稳,双膝直接朝她跪下,眉眼满t是担忧,落泪对她说了这番话。
夫人曾在京城杨家长大,知道那儿是怎样的地方。
她不知将女儿送往镇国公府是不是一条好路,没有了爹娘保护,怕女儿在那里受了别人诘难,孑然一人,哭地都没人抱一抱她的女儿。只是她没其他办法了啊。
“蓉娘,虽我将珠儿托给了她姨母,但凡事不可尽赖他人,以为事事别人都会应承,也要有所谋划,您一定切记。”
蓉娘哽咽。
她摸着姑娘稚嫩却姣好的面容,轻柔地将鬓发抚了抚,劝慰道:“三爷惯去那些风月地,会说好话哄骗,姑娘你可别上当,让人得了便宜。等孝期过去,国公夫人给你找门好亲事,我就额弥陀福了。你阿娘说不要门第高的,就是怕你受委屈,你可别糊涂。”
“我也不是说咱们姑娘配不上三爷,姑娘这般好,却到时世人说起来,他一个男人能如何,不痛不痒的,咱们寄住公府,怕是言论都往姑娘身上来啊。”
曦珠的指甲扣进手心里,好半晌,她垂眸点头道:“我都知道的。”
蓉娘叹气:“你别嫌我多话,你年纪还小,不知这些,以后会明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