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执却是笑了笑,道没有。
尽管如此清寒,又不得同乡大官相助,他却一点不被这样的窘境为难,甚至常与同住一个客栈的同年交流探讨问题,询问他们的观点,说他们学从名师,想必各有所长。无论年纪大小,都有恭敬为师的态度。
此间过程他一直谦逊,弯腰躬身,获知后诚谢答惑,因此即便是比他富有的学子,短短时日,也愿意与他结交。甚至对他颇有微词,瞧他不上的人,后来都与他交好。
张琢自然很愿意与这样的人做朋友。
与其交谈里,能得知其才能卓越,再是做人的气度,也不知春闱会得什麽名次,但现今先交好总是没错的。
许执整理着衣襟领口,温和笑道:“多谢你好意,不用麻烦,我这件虽看着薄,却是暖和的,再者我也不如何畏冷。”
这般便是拒绝,张琢不多言,拍拍他坚实的肩膀,感慨道:“也是,你这身体瞧着可比我好,若是我,可没有胆一个人过黄源府,上京城来。”
因路途难行,三日前,许执才抵达京城。
这个时候,各大客栈几乎被赴京的学子住满,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偌大京城里,遍寻许久,才落住这间百福客栈。
只剩下最后一间逼仄的屋子,连个床也没有,只有一张矮桌。
他这些日都是席地而坐,睡时盖个褥子,烧盆炭取暖。
许执换好衣,再将那盆炭用钳子摁熄了,俯身吹灭灯,关上门,与张琢一道往楼下去。
上元佳节,箫鼓喧腾,满路飘香。各色花灯编结成串,悬于街道之上,明煌灯火,恍若白昼。
一衆人慢行,穿过纷闹人群,往热街而去。
不知谁提到:“你们有没有听说一件事,陆松住进了翰林院学士姜大人的府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