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及人散地差不多, 他才随长子,带着剩余二十余名亲信家丁,按循熟悉的道路回去府上。
一路快马加鞭, 当见门口等着的衆人时, 勒缰下马。
杨毓忙奔下台阶迎上去,望着面前身着紫花罩甲, 体形健硕魁梧, 却也鬓发斑白, 从左侧眉弓到下脸有长疤, 瞎了一只眼的男人,眼里瞬时滚热, 哽咽道:“你回来了啊。”
卫旷常年不茍言笑的脸终于得见笑容,声音浑厚。
“是,等久了吧?”
他自去年年底,连年都没过,就领了调令,离京奔赴北疆抗敌。若非不久前狄羌内部出了乱子,不得不休战议和,这年怕还要在边关度过。
卫虞抱着母亲的手臂,在旁笑地梨涡都出来,喜地插话道:“原先娘与我们在厅里等爹和大哥,但好一会都盼不见人回来,就出来等了。”
卫旷笑地花白胡须颤动,伸手比量着小女儿的个子,道:“瞧着都到你娘的肩膀了,比我走时要高好些。”
他转目看向一边的二子和二媳妇。
卫度也高兴,平日冷清的脸上,此刻带着笑,叫了声爹。孔采芙跟着行礼。
卫旷对着夫妻两个点点头,跟着看向后面,就见小儿子和一个姑娘站一块,一下愣住。
这一望,将衆人的目光都引过去。
曦珠僵住身子,这时才注意到旁边的卫陵自见国公,好似也一直沉默。
杨毓笑说:“这是曦珠,玉莲的孩子,之前与你说过的。”
曦珠擡眼,看着面前已至知天命,权势滔天的男人,心微微发紧,想到前世这样一个人物,最后却落了那样潦倒的结局。上前去,曲膝行了一礼,恭敬道:“曦珠见过国公。”